第十五章:顾清歌下葬

作者: 魔魔的小短腿 字数:1772

  顾清歌尸骨未找到,顾远不忍心让他魂魄无家可归,便做主为顾远树立衣冠冢;顾清歌追封为王,顾氏所有家眷具以为其送葬,云氏这几日受到重重打击卧床养病,又担心顾宁,随即搬到顾宁房里母子二人一同休养;因着顾清歌是顾远原配宁氏的嫡孙,顾远决定将几人供奉在一处,这些年为避嫌,顾远只许顾清歌一家入祠堂拜祭宁氏母子三人,剩余几人均为见过宁氏,这次少不得要拜祭,故而府中十分重视。

  因云氏住在顾宁房里养病,顾远不便进院里探望,唯有太夫人领着几个丫鬟进了世子院探病。

  “太夫人。”

  “快躺下,你身子弱不必拘礼了。”太夫人见云氏要起身,急忙拦住她。

  “你且好好养病,王爷担心长宁,唤我来这边看看。”

  云氏听到太夫人的话,就见顾宁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毫无声息,不由得捂住脸痛哭起来:“太夫人,清歌统共就这一条血脉,怎知他这一睡就是不醒,若阿宁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去和清歌交代啊。”

  太夫人自己挑开帘子往顾宁内室走去,只见顾长盈拧了帕子小心翼翼的给顾宁擦拭,而顾宁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平日里白嫩透红的皮肤已经被苍白掩盖住,太夫人拉开顾宁的被子瞧看一眼,就被顾宁心口的血迹吓得往后一退,幸好顾长盈及时拉住太夫人:“太夫人小心。”

  “他,他这是······”这伤口还真是瘆人的慌,隔着一层里衣血都渗的出来。

  太夫人拍拍云氏的手:“你好好养病,长宁会好起来的。我先回院里,有事就吩咐下人。”

  “是。”

  看见太夫人一行人走远了,云氏才松了一口气,青玉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对顾长盈一笑:“去换盆水来,我给世子换衣服。”

  “打听清楚了吗?”

  “夫人,没差错,世子来了南宁不久大爷他们就与顾家断绝了关系,此时不知去了哪里。”

  “走了也好,不必烦心这些事。”

  “只是太夫人那么疼大姑娘和云公子,云公子和咱们世子在一起出的事,大姑娘也是因着此事出了府,只怕······”

  “走一步看一步吧,明日去送清歌,你去给阿宁换件衣服,送他父亲一程。”

  “好,夫人您也宽心,世子不会有事的。”

  云氏没有回答,等了顾长盈亲自给顾宁擦洗换下衣物,握着顾宁的手久久不动。

  次日为顾清歌送葬,因着顾宁昏迷不醒,云氏并云昭跪在前边哭灵烧纸,又因着顾清歌追封为王,顾府除去顾远太夫人两人,其余人都站在灵堂前面。

  “拜!”顾家长辈捧香上前对着顾清歌弯腰一拜,往复三次,几人方才退到两侧。

  “跪!”顾清歌的晚辈领着一众仆妇跪下;

  “拜!”众人双手交叠置于额头俯首叩拜;亦是往复三次。

  “哭!”此声令下,呜咽声响起来,夹杂着和尚念得往生经,顾长盈听见声怕扰了顾宁,随即起身将窗户关上,回来时隐约见顾宁眼角滑落一滴泪。

  云氏亲自捧着牌位走在正前方,南宁城百姓跪在道路两边为顾清歌送行,南宁城此刻已经被缟素笼罩;先王妃宁氏的陵寝在南宁地势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到整个南宁城,顾远先是带人拜祭了宁氏,又拜了顾清歌的双亲,这才命人开了地宫,将顾清歌棺木抬进去。云氏哭着抚摸顾清歌的衣物,又将新婚时两人的发放在其中:“清歌,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青玉又将顾宁先前做的画端上前,云氏展开,看着画卷上笑开怀的一家三口,伸手抚摸了一番:“清歌,还记得吗,这是阿宁出事前作的画,如今,你且带着,莫要忘了我们娘俩,来生,来生我和阿宁定会寻到你,还望你保佑我儿,平安,醒来。”

  云氏刚将画放进去,就有侍卫上前合上棺木,云氏赶紧抱住棺木:“不,再让我和清歌说会话,求你们了,再让我看他一眼。”

  “夫人!您冷静点,冷静点。”

  “不······”

  云氏见棺木被定死,整个人像失了魂魄木然的跌坐在地上,青玉不忍心,请示了顾远让云氏一个人靠在顾清歌的棺木旁守了好一会,青玉不放心云氏自己,悄悄暗示青翼守在暗处。

  “清歌,他们都怕我轻生,你放心,我不会,不会扔下阿宁一个人,起码现在不会······”

  云氏说了很多,从成亲到如今,听得青翼心里也十分难受······

  “夫君,我走了,往后你一人一定要好好的。”

  众人回府后,云氏自己坐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本就是病中的身子更加严重了,孟神医这两日奔波在云氏母子俩人房里,直到云氏病愈。许是想开了,云氏身子好起来后开始将心思放在顾宁身上,白日亲自给顾宁洗漱,夜间诵经祈福到深夜,反反复复,顾家众人只留了顾远与顾二老爷留在南宁,其他人又随太夫人回了京城。

  太夫人见顾宁命大,只是昏迷不醒,恨得生生将指甲陷进掌心肉里,面上却还维持着长辈的宽怀,心里巴不得这一生顾宁都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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