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萋萋,绿叶茵茵,花香袭人,碎石小路。雨后的空气最是清新,隐约还可以嗅到泥土的腥味,混杂着花香,雨气。
酒香沁人,如同涟漪般一圈圈的荡开,树叶抖擞,贪婪的呼吸着酒香,雨气。沉醉入迷,微微打了一个冷战,竟有几滴未干的雨滴滑落。
“吧嗒!”青衣男子“嘶”的一声,惊醒了树边的倦鸟。
“出来吧!”程灏手中青花酒杯受宠若惊的触碰着樱色的薄唇,精雕玉琢,足以形容男子的美貌,百花无颜色,毫不夸张。
青衣男子挠着头,从树后探出脑袋,继而整个身子。
“嘴馋了,来讨酒喝?”
说话间青衣男子已经入座,面带愠色:“亏老子一直把你当挚友,有好酒也不叫老子来!”说着几杯清酒已经下肚。
“你不是已经来了吗?”程灏面无表情。
“你都喝了半壶了!”
“你不也看了半晌了吗?”程灏吝啬的吐出几字。
墨华哑然。程灏依旧喝着闷酒。
岁月重归静好,时光依旧温柔。树叶上的雨珠调皮的划过树叶,以一段优美的抛物线落入泥土。“吧嗒”溅起丝丝泥土。
墨华与程灏默契的沉默,喝着酒。
其实墨华心里早已经急不可耐。他知道,此时的程灏心中五味陈杂。太子虽碌碌无为,好酒色,但生平并无大过,对程灏母子还算可以,起码没有向他人那般刁难。但要完成大业,太子始终是个麻烦。必须除之而后快。但毕竟是兄弟,这个过程怕是艰难的。墨华很担心,程灏一直憋在心里,伤身。但自己又无可奈何。
终于,墨华忍不住了。“子灏”这是墨华专属的称呼。
程灏浅浅抬头,目光黯淡,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不足以温暖雨后凉意的笑意。
墨华味蕾苦涩,“你如若难受,就骂我一顿,如若还不解气,打我一顿也好。实在不行,朝老子摔东西老子也可以忍受。只是,千万别缄默。”还有一句,墨华未说,别不理我。
程灏摇头,“我无事。”
“怎么无事?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一直支持你。”
程灏心暖暖的,温柔的眨着眼睛,忽而一笑:“墨华,你还是大大咧咧的好。”
“你不还是唠叨的时候好?”
墨华举起酒杯,“来,我先干为尽!”
气氛渐渐缓和。沐曦踏着碎石小路走来。
“王爷原来在这里呀!”沐曦轻快的走来,目光停留在了墨华身上。
“在下墨华,是王爷的挚友。姑娘相必就是沐曦姑娘了。多次听王爷提起,今日一见,果真清水出芙蓉呀!”墨华双手轻轻一摆,像沐曦做了一个揖。
沐曦乐开了花,原来我在程灏心里是这样呀!
“坐吧!”程灏道。
沐曦点头坐下,“墨华,名字真好听。”
“哪里及得姑娘芳名。高标蕙兰枝,妙辑沈麝酷。木樨。”
沐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自己一定是掉在花美男的包裹里了。温润有礼。
程灏替沐曦斟了一杯茶。
沐曦浅笑接过,“对了王爷在这里做什么呢?我找了你好久。”
“有幸偷得浮生半日闲。”
“哦,原来是偷懒来了!”沐曦莞尔。
“你刚刚说找我有事,不知是何事?”程灏温和的嗓音,如同使人坠入棉花糖里,不能自拔。
沐曦为难的看着墨华:“这?”
墨华着急的瞪回去:“怎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我说嘛?”
“不是的,只是••••••只是••••••”
“沐曦,但说无妨!”程灏点头道。
“看见了没有?”墨华瞬间暴露了自己的痞气。
“是这样的,我想向王爷借些舞女。”
“是为了两日后的寿宴吗?”程灏问道。
沐曦点头。
“嗯,好。待会儿我便吩咐下去。”
“谢谢王爷!那我就不打扰了!还得努力排练,方不辜负王爷厚爱!哈哈!”
沐曦远去后,墨华叹息:“我明白你的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