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盖了印子

  姚玉瑶不由笑起,“用不着你守,唉,你不去拣,我拣。”

  祁陌刚才的口气可真大!

  他可是欠全村人100多两白银的债呢,家中到处破烂,一日收入也仅够吃饭,他竟然说无非是300文?

  这男的啥啥都好,就是不会过日子!

  姚玉瑶拿着豆油灯,走出门。

  祁陌只得疾步追上,“一块去。”

  姚玉瑶回过头看他一眼,“哦,哦对了,祁陌哥你怎回家了?”

  祁陌不好意思说,是放不下心姚玉瑶,才回来的。

  他说谎说,“我不记的有没关后门,担心山猪钻进院儿中搞破坏,才回的,想不到……”

  姚玉瑶歪头看他,说,“是么?”

  “是,恩,咱们家穷,容不得破坏。”

  如今又说穷?方才是谁在壕气的说,无非是300文?

  姚玉瑶气笑。

  俩人走出门,顺着路向前走,在五丈远的地方,果真找到劈刀。

  “这里有血,你将那个人搞伤了。”祁陌扬眉说,“手法好准。”

  “瞎猫碰上死耗子。”姚玉瑶谦虚说。

  “我明日到村中走一通,瞧瞧谁有伤,找到那个人,我决不会轻饶过他!”祁陌咬牙。

  姚玉瑶从他口气中,听出杀气。

  “祁陌哥。”她抬起头看着男人,敛了脸面上的笑,“那人已得到教训,你不用为我,再和村人结下大仇,这样不值。”祁陌想说,非常值!

  可没勇气说出,他握拳说,“有我呢,玉瑶不用担忧,我自有办法教训那个人!”

  姚玉瑶想不到,祁陌会这样说。

  为她一个随时可能会离开的陌生女子。

  见姚玉瑶看着自个,祁陌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我是这里的户主,你要听我的。”

  姚玉瑶唇角抽了下,户主?

  婚文书还没盖章,他便这么大方的自称户主了?

  担忧再有人骚扰姚玉瑶,祁陌果真没离开,而是在上房中摆上3张坐凳,把储物室的门拆下当床,他自个则守在家中。那门板唯有两尺,祁陌一八八的个身,睡上边,膈应别扭。

  姚玉瑶担忧他会掉下,有一些不好意思说,“要不你来床上睡?”

  那床虽说不咋的,稻秆上铺一床被单罢了,可床宽够。

  睡俩人应该不成问题的。

  祁陌脸面上一冏,“算了。”转头不看她。

  那神情,活生生被调戏的小媳妇儿样。

  姚玉瑶笑,“我又不会那什么你,至于么?”

  祁陌:"……”这,这是个小娘子应该讲的话么?“睡吧。”

  他闭眼,任姚玉瑶在他耳旁叽喳。

  姚玉瑶:"……"不解风情!祁陌翻身,看向卧房那边。

  门没关,因此,听得到房中姚玉瑶的声音。

  又过了会,房中清静了。

  祁陌没睡意,想着姚玉瑶方才讲的话。

  他看的出,姚玉瑶真想留下。

  但,他不敢一直留下这个女人。

  她容貌出众,冰雪聪明,又写的了一手毛笔字,应该配大户富少才对。而他,室如悬磬,连给她买衣服的钱都没。

  祁陌叹了声,摇了下头,过些天,还是送她回家吧。

  她说她是兴秀县人,而这里是齐共县。

  两县距离并不远。

  想着想着,祁陌也逐渐睡着了。

  只是,睡的并不实,鸡鸣第三遍后,他就起来了。

  把门板从新装好,坐凳摆好,他又从后门离开了。

  这时,天儿才亮,有早起村人往田间走。

  祁陌在后门边站一会才往谭二锤家跑去。

  刚拉开谭二锤家门,谭二锤打着呵欠走出卧室,看见祁陌,他搓着眼,惊异说,“祁陌哥,你昨天晚上没有睡?一直在外边?”

  祁陌说,“我一直在床上睡呀,这是刚上厕所回。”

  谭二锤打着呵欠,“噢,我当你归家去了。”

  “胡首,我们还没成婚。”

  “祁陌呀,婚文书不是写好了?还不快叫里长盖印子?我啊,找找家中有没红布头,给你们家小媳妇儿扯个喜帕,你两个便正式成婚了。”谭大妈从她卧室中走出。

  又给谭大妈揶揄,祁陌冏着脸说,“不急不急。”步子却走的快,转过身离开了。

  “还说不急,瞧瞧,走的那样快。”谭大妈大笑。

  虽说祁陌想送姚玉瑶归家,可国朝律法,女人17前必须嫁人,违者罚钱钱外加100棍。

  姚玉瑶身体还没养好,这中间如果有人举报……

  祁陌眉蹙,还是仓促归家拿写好的婚文书,往里长家走。

  只须他不跟她不圆房,未来他不说,女人远离这里后,没有人知道她结过婚的事实。

  祁陌救过里长之孙,里长效率非常高,递上婚文书,里长査了下,发现没问题,就盖了印子。

  离开里长家,祁陌往家走,半路上,看见一个人进村中大夫霍老头家。

  祁陌想起昨天晚上姚玉瑶讲的话,她说,那个人的脚跟伤到了……

  他眯了眯危险的双眼,跟去。

  来找霍大夫的,是祁老婆子的长子祁东宏。

  霍大夫才打开上房门,就见急急走来一人,他愣了愣,“是东宏啊,怎这样早?”

  “早啥?日头都出了。”祁东宏踹踹鞋上的泥,疾步走入霍家房中。

  “霍伯,开点外用药,噢,多开点。现在天热了,两三日不会好。”祁东宏说,“给我半月的吧。”霍大夫问说,“家中谁伤到了?”

  “还可以是谁?老二到水地中抓黄鱼,不当心被石子割到脚。”

  “哎,怎不当心着些?等着,我立刻给你拿。”霍大夫走入偏房中。

  祁东宏站门口,急的搓手。

  祁陌站在霍大夫院儿门外边树后,听着上房中俩人对话,脚跟伤到了?

  祁东宏的二儿子,是祁凯子,那是个成天喜欢逗鸡走狗的混子。

  依照祁凯子过往做过的事儿,没准昨天晚上真是他!

  祁陌眉狠蹙,讥靖一声,往祁东宏家走去。

  此刻的祁凯子,正躺家里上房的椅上哀嚎'

  她母亲正扫地,烦的蹙眉,“嚎啥嚎,你父亲给你拿药了。”

  “怎还不回啊,我全都快痛死了。”祁凯子又嚎了声。

  “你父亲又没长翅膀会飞,哪里有那样快?”祁大嫂收笞帚,看着整天不做活儿的幺儿,“你天才亮就往地中跑,图个啥,那里藏着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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