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拉偏架

  姚玉瑶心里叹气,垂头时,不经心看见了自个的鞋,目光登时一亮。

  这双她曾经用来打祁老婆子嘴的鞋,并不是祁陌给她的,而是从姚家穿来的!

  鞋面的布料并不没有多高级,可跟村人穿着鞋子相比,却也足够精美了。

  只见两个鞋尖的地方,各绣了一朵花儿,而花蕊处,是用6颗白珍珠拼成的。

  没想到,她竟然还有种小钱!

  姚玉瑶大喜,把一个鞋上的6颗珍珠都扯下。

  “祁陌哥,你等一会。”

  祁陌系好苇笠才要出后门,听见她喊话,回头,“咋了,小瑶?”

  姚玉瑶站在灶房的房檐下,笑吟吟冲他伸手,“拿着。”

  “啥?”祁陌来到她跟前,困惑的看着女人的手心。

  那白润的手心中,躺着6颗小珍珠。

  “拿这个换食物吧。”姚玉瑶笑。

  祁陌记的,这是女人鞋上边的,立刻摇头,“别,怎可以拿你的物品卖钱?快拿回去。”

  他转过身便走。

  “你不想去,那我就去了呀。”姚玉瑶提裙,二话不说跑进雨雾中。

  她跑的有些急,踩在泥上,身体一闪,险些摔倒。

  祁陌飞速伸出手去抚,“你病还没好,不可以淋雨。”说着,把她推回到房檐。

  “既然不让我去,那你去啊?这些珍珠不过是装饰品,搁着也是搁着。”

  姚玉瑶把6颗珍珠塞祁陌兜中,“咱们两个既然在一个房檐下,就要互相帮助,祁大哥,我不能吃白饭啊?”

  祁陌内疚的握握手,“好,好,等未来我有了钱,一定给你买更大更好的珍珠。”

  姚玉瑶笑说,“这就对头了,先把肚子填饱,才有气力挣钱。”

  祁陌看她一眼,抿嘴离开。

  用6颗珍珠,祁陌换回10斤大米,2斤粟米,2斤面,1斤高粱面,1斤盐。

  “问过几户人家,洪财主家给的价高些,就换了。”祁陌不好意思的说,“小瑶,换少了吗?”

  祁陌这样说,是怕她怪换少了?

  她才不会呢。

  因为啊,姚玉瑶也不知道这6颗珍珠在这个年代到底值多少钱。

  原主也不知道。

  原主作为被养废的深闺千金,哪懂经济的事?

  姚玉瑶因而笑说,“如果我这鞋掉到山林中,或者是人家扔我出来时,没有给我穿鞋,咱还不会有这小珍珠呢,咱们就当是白拣的吧,换多少钱都没关系。”

  她说的发自肺腑。

  好生劝说一通,祁陌才没再愧疚。

  家中有粮,俩人心情登时大好。

  祁陌生火,姚玉瑶掌勺,一块做起饭。

  乘着祁陌方才换食粮的空,姚玉瑶又摘了点椿铃叶回家。

  这会工夫,她盛了半碗面,跟着椿铃碎叶搓着,想着做椿铃饼。

  祁陌认出那一些叶儿,责怪,“不是讲过不可以爬树么?你怎又去摘叶儿?”

  姚玉瑶笑吟吟说,“我有帮手。”

  祁陌,惊,“帮手?谁是你帮手?”

  当然是那个黑毛团子啊!

  但这会工夫,那小玩意儿又跑没影了。

  姚玉瑶说,“一个长的像籃鼠的小玩意儿,我昨日救过他,他十分听我吩咐,我叫他摘叶儿,他便出手帮忙,看,好大一筐。”

  “必是某种兽类,会咬人抓人的,你还是少接触。一会工夫我去摘叶儿。”祁陌道。

  他是猎户,对姚玉瑶说的通人性,他压根不信。

  此时,正在屋顶上蹲着的黑毛团子,听见祁陌话,开骂,“本小兽不会恩将仇报的!他妈的别冤枉本小兽!”

  小兽?姚玉瑶听见他的骂声,濮毗一笑。

  然而,转头,祁陌却没听见。

  姚玉瑶似乎明白了什么。

  放炉上装鸡汤的沙瓶,冒起热汽,祁陌把沙瓶端到地面上散热。

  姚玉瑶端来铁锅架火炉上,烙饼。

  香椿薄饼双面酥黄。

  出锅之时,姚玉瑶还深吸气,满脸陶醉,“香呀!祁陌哥,来,开吃。”于是,一个人一碗汤,两张香椿饼。

  见姚玉瑶吃的欢,祁陌想,这种粗粮,她先前应是不屑一顾的,没想到现在竟然吃的这样欢快。

  姚玉瑶跟祁陌一块吃早餐时,祁老婆子家中一片鸡飞狗跳。

  姜宝红未嫁先孕的事,究竟是叫人知道了。

  祁老婆子拍着腿,头一回对着外孙女又打又骂,“你瞒着所有人,这样大的事不让我知道,我却舔着这张老脸去找祁陌要他娶你,这下好了,街坊邻居不知道咋笑话我们呢!”

  祁东姗怪闺女糊涂任性,又怪自家老娘下手太狠。

  她忙追上去拦祁老婆子。

  “娘亲,娘亲,你不可以打呀,她如今可是……闺女我只有她一个闺女呀,你如果打死她,闺女未来的后半辈子可咋办呀?”

  却,没能拦住。

  祁老婆子的个身远比闺女壮实,又正是气头,祁东姗哪能拦的住?

  反被祁老婆子的手臂一撞,痛的泪珠子直冒。

  她只得朝站在院儿中的任嫂嫂求助,“你们只管看戏,就不可以劝劝老太太?”

  仁媳妇儿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漫不在意地向前拉架。

  祁东姗没有出嫁时,被祁老婆子宠的很,仗着娘宠哥护,没有少踩嫂嫂们。

  后来姜宝红也跟着她娘学,对任舅娘不尊重。

  祁家的仁媳妇儿,一直都恨着祁东姗母女。

  眼见老婆子追着姜宝红打,祁东姗也给祁老婆子骂焉了,仁人乐的看戏。

  就算拉架,那也是拉偏架。

  任人不拉手拿笞帚的祁老婆子,而是掘住姜宝红。

  姜宝红本身便跑不过祁老婆子,此刻被仁舅娘暗里一拦,彻底落在祁老婆子手中了。

  啪!啪!啪!

  腿肚儿上捱了七八下。

  祁老婆子边打边骂,“气死我了!作孽噢,老娘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姜宝红被抽的大哭。

  祁东姗跳脚,指着仁嫂嫂骂,“烂货,故意的是不是?”

  祁家大媳妇儿是长嫂,又生三子,胆量稍微大点,因而嘲笑说,“他姑这话说的,啥叫故意的?难道,我们掘着咱娘,叫你们母女俩打吗?宝红是小辈,被咱娘罚一下就咋了?”

  另俩嫂嫂不敢讲话,可也一块翻白眼儿。

  听大媳妇儿讲的话,祁老婆子更气,又抽了姜宝红两笞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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