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没有你

作者: 仝殇 字数:3014

  第二天,太阳光射进了这个零破的庙宇,雨已经停了,还有些积水从房檐上滴落下来。隐惑睁开了眼睛,发现守银正抱着自己,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而她的身体滚烫,身上穿的竟然是她自己的衣服,然而自己的衣服正是他昨天守银穿的外袍。难道是她帮自己换的,难道是她让自己退烧的?隐惑茫然地挣脱了她的怀抱,去看她的身体情况。她的衣服还没干透,已经烧的迷迷糊糊地了,还总是说梦话,后来才听清她在叫自己的名字,隐惑苦笑,“丫头,你太傻了。”

  “隐惑,我好难受啊。”守银靠在她的耳边说,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眼睛已经睁了开来,虽是烧得很厉害,还是不忘关心隐惑,“你发烧好些了吗?”

  “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你病得很重,先不要说话,我带你回村中看病,再忍忍啊。”隐惑凑近她的耳边说,生怕她晓得迷糊听不见。隐惑背起她,说实话接二连三地伤还没完全好,昨天的风寒刚好,身子骨还有些虚弱,走在泥泞的路上,一步一滑扶着周身的大树向前走去。

  忽地脚下一滑,隐惑摔在泥堆里,连同守银一起甩在泥土里,隐惑忿忿地捏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挣扎爬了起来,擦掉了身上的泥土后再次背起守银,一步步向着目的地走去。期间又摔了不下五次,倒是没有伤着,就是头还是有点痛。而守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眼见夏叔的家快到了,隐惑心里大喜,两步并一步快速来到了夏叔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张妈便出来开门,发现来人正是隐惑,脸上露出了一个小酒窝,但是,又注意到隐惑身上的守银,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忙让他们俩进去,“你们这是又怎么了?”

  “昨天在森林遇到大雨,后来找了个避雨的地方,结果还是病了,她烧得迷糊,所以只好又来麻烦张妈你了。”

  “唉,这孩子,我这就给你去请大夫来看看。”说着就跑了出去。

  隐惑把守银放在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就坐在床沿看着他。不久,张妈就把大夫从村里请了过来,拖着药箱疾步走了过去,隐惑赶紧让开,大夫坐在守银的旁边为她把脉,然后就在一个劲地叹息,“我先开点药,等等自己去抓药。”于是动笔在纸上摩挲了几下,嘱咐道,“早晚各一次,别忘了,再修养几天差不多就好了。”

  隐惑看了看药方点头道,“敢问这药铺在何处?”

  张妈叹了一口气,“还是我去吧,你身体也还没好,先去休息一下。”说着捏着几个铜钱就要出门,隐惑叫住了她,把一锭银子塞在张妈的手中,“用的我,我已经添了不少麻烦了,怎还好意思用张妈的钱。”张妈点点头,钱确实没有多少了,老头子砍点柴也够累的了,因而张妈没有拒绝隐惑。

  张妈抓了点药,便忙着去烧水,煎药。端着难闻的药,小心翼翼地走进守银的房间,看见了帮她擦汗的隐惑,走了过去道,“小兄弟,张妈还有事,这药就先让你喂了。”

  隐惑嘴角掀起一抹笑,乖巧地点头,柔声道,“那张妈去忙吧。”

  “好好好,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张妈掩着嘴,一脸地八卦气味。

  隐惑干笑,“我们不是小两口,只是朋友而已。”

  “这话守银也说过的,好了,年轻人不要这么青涩,改追就追,你以为张妈看不出来吗?不然你对她会这么紧张,这话张妈可不信。”不容隐惑再次争辩,便一脸幸灾乐祸地走了出去。

  按照张妈所说的意思,就是我已经喜欢上了守银,可是我和她认识不过才几天,而且大多数的时间差不多不是这个昏迷就是那个昏迷,根本就没有机会做多大的交际,又何谈喜欢呢?甩了甩脑中的杂念,安慰自己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解决好眼前的事才是正确的,于是把守银从梦中叫醒,她傻傻地盯着隐惑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傻丫头,吃药了。”隐惑把药放在床沿,起身扶起守银,让她靠着不要乱动,自己来喂她喝便好。

  隐惑舀起一调羹轻轻地吹凉了只好凑到守银嘴旁边,结果守银却没有喝,只是说了一句,“遇到你怎么那么倒霉啊,事事都不顺。”

  “你…”隐惑停顿了一下,“你是后悔遇到我了吗?”手在霎那停顿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守银。

  “是。”守银垂下眼帘,眼中包含着各种感情,“我后悔了,没有你,我跟姐姐生活的好好的,没有你,我根本就不会这么倒霉…”

  “诶,他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估算错了么?”张妈在门口偷偷地看着里面的情况,并不是根据她的轨迹行动,有些奇怪的低喃。

  “没有你…”

  隐惑在她话还没说出口一把吻住了她的唇,碗也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香甜地味道从口中蔓延,甜甜的,软软的,隐惑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沉睡在这个吻里无法自拔。

  守银的泪幽然滑落在隐惑的脸上,拼命地去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反而是越抱越紧,霸道又残忍的吻让守银的脑袋一片空白,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其实隐惑也不明白,只是条件反射性的本能反应,好像要去彻底征服她。

  守银承认喜欢他,但是经过这么多生死攸关的事情,她害怕再跟着他他迟早会把他害死,然而,他的身边已然不能久待了。

  张妈在门口搞不清状况,但是看到他们互相拥吻,在门口偷笑起来,后来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感觉到她的泪水,隐惑脑袋一怔,轻轻地放开了守银,尴尬地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只是要去帮她擦泪水的时候,被守银害怕地躲开,“你离我远点。”她瑟缩地躲在床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膝盖里,低声哭泣。

  “守银。”隐惑把手靠过去,守银缩了缩头,带着哭腔叫,“你别过来,我讨厌你。”隐惑把手缩了回去,好像在自言自语,“讨厌我吗?小丫头,我不是故意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她,却正好对上她乌黑的大眼睛,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深邃,黝黑黝黑的眼中好像诉说着什么怨恨?难过?失望?好像都有。两人都呆呆地看着对方,千言万语只融汇成了三个字——对不起。隐惑鼓起勇气,将之轻轻地说出口。

  守银这时有了反应,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呜呜,对不起隐惑,是我太任性了,总是给你添麻烦,我怕你再收到伤害,我怕你不要我了,呜呜,所以…我只好先抛弃你先走,呜呜,隐惑不要生气,是我的错。”守银泣不成声地说完。

  隐惑掀起一抹隐晦的笑,轻轻地摸着她的长发,靠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别怕,有我在。”

  这是他昨天说过的话,还是犹如昨天那么温暖,温热的喷吐在守银的耳畔。她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愤怒的潮水翻滚着退却,恍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乖,先去吃药。我去煎。”隐惑把守银扶到床边靠好,自己拿了药去厨房煎。

  “药来了。”人还没看见,声音倒是先传了进去,守银在这个空档里又是睡着了,但是睡得并不深,一听到外面的声音又醒了。

  重复着刚刚的喂药的动作,吹凉了之后再给她喝,守银喝了一勺就皱起了眉,“好苦啊,我不要喝了。”

  “丫头,不喝你身体难受啊,这样我们还怎么出去啊。”刮了一下守银的鼻子,抚平了眉间皱起的三道如同被剑刻出的印痕,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好吧,把药给我。”隐惑奇怪地给了她。守银一把捏住鼻子,“咕咚咕咚”地下了肚子,喝完后咂咂嘴,感叹“药也不同这么难喝吧。”

  这时,张妈推开了房间地门,对两个人道,“我已经让村民们帮忙寻找了,相信不久你们就可以回家去了。”张妈的神色突然淡了下去,“老头子经常不在家,你们要常回来看看张妈啊,张妈膝下无儿,一个人待着也寂寞啊!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守银苦笑,“张妈没什么好送你的,既然守银爱吃咸菜,那在走得时候就带点去吧,反正我和老头子也吃不完。”

  守银知道张妈心里诅丧,忙安慰,“我们一定会来的,对吧。”捅了捅隐惑,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隐惑忙附和是啊。

  “小伙子,大伙在门口等你,一起去吧。”

  “我也去。”守银耐不住性子,一下子举手要加入,却同时被隐惑和张妈制止住,“身体还没好,就不要出去乱跑了,我们又不是出去玩的,乖乖在这里,听话。”

  “哦,那好吧。”把目光随意的转向张妈,轻轻地闪了一下,偷偷地浮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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