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生-War Lie-兵士-War-World
(不要创造战争谎言即战争世界的战士)
Eyes-Hate-War
(我讨厌眼前的战争)
A-Z Looser-Krankheit-Was IS das?
……
又在核爆神曲的激荡之下,我猛地惊醒。
身上穿着印有灰色星星图案的睡衣,下半身盖着的是因为猛然坐起而向外翻卷的被单。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单人床,就连整齐叠好放在床头柜上的校装也非常熟悉。
没错这里是我的住所。
但正因如此,我感到不可置信,该怎样形容这种感觉呢?
昨天还一丝不挂在湍急的河水里漂流的人,今天竟然安然无恙地从自己的床上醒来。
就好像那只是一场梦。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河水的冰凉刺骨以及那令人绝望的窒息感,依旧萦绕在脑海中。
那不是梦。我如此确信。
那么问题就来了——
是谁把我从河里捞上来的?又是谁把我送回家的?而且那个谁谁是不是看见了全身光溜溜的我?哦不不,不该这么问。只要那人不瞎那肯定是看见了。看见了就看见了吧。别为了留纪念拍什么照片就好。千万别这么做啊。
但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严重的问题。
并不是指“今天要上学啊”的严重,而是另有所指。
这还得先从闹铃说起。
周一到周五,我都设好了闹铃。
除了周一和周三是泽野弘之的核爆神曲,其他的——
其他的都是花泽香菜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你以为她是我的偶像吗?不不不,立华奏、小鸠什么的才是真爱。
至于周末那当然不用啦。
周末可是一觉睡到中午,懒散而又美好的日子。怎么可以设闹铃呢?
再回过头来说说,我为什么要在周一和周三把闹铃设为核爆神曲。
理由很简单,因为周一要升旗周三要早操,都必须早起。
我认为除了威风堂堂这类high歌外,只有它才能将我从沉沉睡梦中唤醒。
但以上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昨天核爆了,今天怎么还是核爆?手机好好的呀,没什么故障。
就算关机了,闹铃还是会定时响起。
我还刻意打开看了一眼屏幕,而且还跑到客厅看了一眼电子挂钟。
没错,今天确实是星期一,作为连续五天痛苦的开端的日子。
这就是问题所在。
昨天还是6月10号星期三,今天就到了15号星期一?什么情况??
难不成我睡了整整4天?不可能吧。
要真是这样,那我现在岂不是应该浑身乏力,软绵绵的。
可是我感觉很好呀,而且还活蹦乱跳的。
莫非……我穿越了?
那位住在贝克街221号的大神探不是说过吗,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无论剩下的是什么,即使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原来如此,我懂了。
嘛,算了,赶紧收拾一下去上学吧,反正再怎么想也徒劳无益。
而且我是一个十分看重当下的人,只要当下好那就什么都好。
于是我像往常一样步行到了公车站。途中并未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但一登上公交车,气氛就变得十分诡异。
车上有几个穿着同校制服的学生。他们应该是在前边的站点上车的。
身为同校的学生,也即是同学,姑且这么认为吧,见面的时候就算不微笑着打个招呼,至少也出于礼貌行个注目礼吧。
但车上的那几个家伙,不论男女一见到我就拼命往后边挪去。尽管没什么可以站脚的位置了,但他们还是一副“你别过来”的样子。
我莫名其妙,只好背向他们,手扶掉漆了的铁栏杆站在车门口的第三级台阶上。
车门阖上后公车再次开动。
看着车外掠过的景致,我扯了扯单肩包的背带,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准备刷刷新闻什么的,但就在打开浏览器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十分不好的事情——结合那几个同校生见到我时的反应,难道说——我昨天,哦不,应该说4天前,我裸身坠河的事情败露了?被谁拍了照片上传到校园BBS上了?
卧槽,别这样啊。
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地侧头扫了一眼那几个同校生。
他们脸上都是一副“你看我干嘛,我又没看你”的样子。
看来真的是身陷裸照门了。
肯定是臭名远扬了。连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人都认识我了。
从下公交车的那一刻起,还未踏入校门就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异样目光。
周围的学生不论男女,也不论三三两两还是成群结队,都似有非无地朝我看了过来。
于是在各色眼神的夹道欢迎下,我忐忑不安地走进了校门。
尽管想佯装镇定而目视前方,但视线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偏离,到最后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为了从人群中脱离,进校门后我直接往右拐。
快步走过停车棚又登上了几级台阶后便看见了楼梯口,这里是通往办公楼的,但只要能一个人静一静走哪里都行。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抬脚爬上了楼梯,到了二楼再从悬梯走往教学楼,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两个男生的对话。
他们应该是为了抄近道才跟我一样从教师停车棚那边的入口进来的。此时他们正跟在我斜后方,相隔几步的距离讨论着什么。虽然压低了声量,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等、等一下,他不就是高一(3)班的那个谁谁吗?”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的很像。”
“不是像,就是他啊。”
“真、真是他?!”
“你也知道了吧。很可怕对吧。”
“嗯嗯!!”
“他、他朝这边看过来了,快跑——”
然后他们就一溜烟跑开了。
什么啊,搞得我跟瘟神一样。
我只是因为实在心烦才转头去瞪了他们一眼,没想到直接把他们吓跑了。
我到底是有多可怕啊?
已经到了最终boss的级别了吗?
百思不得其解中,我经过了教学楼A栋的走廊,向自己所属的班级走去。
即是位于B栋二楼的高一(3)班。
刚来到班级门口,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讨论声,还时不时爆发出阵阵惊呼,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日常。
我在课室门口停了大概半分钟,然后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但前脚刚踏进课室,忽然,嘈杂的说话声瞬间化为一片死寂。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朝我飞了过来,同学们宛如一尊尊看见美杜莎瞬间被石化了的雕像。
虽然采用了夸张和比喻的修辞手法,但我觉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无话可说,只是短短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将单肩包塞进桌肚并拉出椅子坐下后,我左手撑着左脸,右手平放在课桌上,一脸忧郁地看向阳光晃晃的窗外。
我假装一切如常,不管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
说实话,我已经放弃了。
不论是一觉醒来从星期三穿越到星期一这点,还是同学们见我如遇外星人这点,我都不想再管了,也管不了。
但同学们接下来的行动还是吓了我一跳。
在短短的几秒内他们就抢先恐后地冲出了课室。有几把椅子因此而倒地。但他们全然不顾,一个劲儿往外冲。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看见窗外人头攒动的大军往操场上跑去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
原来是早操时间到了。
迟到了就算缺勤。缺勤了就意味着放学后得独自在操场上做那套滑稽得不行的广播体操。
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存入了路过的同学们的朋友圈。
并附上说明:瞧,今天又有个傻蛋迟到了。
然而通常情况下,迟到的人不止一个两个,而且迟到的人会被安排到学校里头的各个角落做广播体操。至于具体是什么地方,那当然是路过的人越多越好的地方啦。
所以说被安排到操场的同学不算可怜,被安排到校门口或者男女生宿舍门口的那才叫倒霉。
迟到次越多的同学被安排到的地方就越离谱。搞不好男女厕门口都有。
而位于榜首的得到了一个非常荣幸的机会,那就是到校长室去做广播体操。
对,没错,想想就觉得可怕,尤其是花季女生,甚至是懵懂的处男。
所以班里的那群家伙才会像遇到火灾地震一样冲出了教室,下楼梯后朝操场的方向直奔而去。
而我呢,看着空荡荡的课室,愣了足足6秒才回过神来,也大叫着冲了出去。
这可是我反应的上限,照这节奏下去不久将会被打破。
在操场上排队的时候,女生靠前,男生靠后。
经过纪委和嘉玲身旁时,她俩都朝我投来了关怀的目光。
嘉玲还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对我说:“待会见。”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纪委则在看了我一眼后便偏过头去,仍然是那副双手环胸一脸高冷的模样。
至于班里的其他同学,浑然将我当作空气。
虽然跟平时没多大区别,但他们看似平常的举动里却多了几分刻意的成分。
在我经过的地方,他们的眼神总是游离不定,身体像是本能一样略微挪开了一点。
但我不在乎。我绝对不管。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持着这样的态度,我往队伍的最后一排走去。
站好位置后在“12342234”的BGM中,跟随升旗台上那两位领操队员摆出了一个个pose,然后早操就结束了。
早操结束后,同学们一哄而散。目的地基本上都是位于操场旁的食堂和小卖部。
但我原地不动,目送他们一个个离去的身影,直到他们走得差不多远的时候才挪动脚步。
就在这时嘉玲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纪委走了过来。
她笑着朝我招了招小手。
看见这个笑容,我就忍不住想要守护。
“你、你们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跟着挥了挥小手。
很快地,她们来到我身前。站住脚后,嘉玲打趣似地说道:“这几天没来上课,原来你是去拯救世界了啊。”
“拯救世界?我?”
由于太过不解,我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
我不是去裸泳了吗?怎么成了拯救世界?
哦不等一下,她说的是我不在的这几天,也就是被我跳过了的那4天。
欸?这样说也不对啊,这4天都没了,我拿什么去拯救世界?!
“你这惊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美纪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实话实说,但她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你自己去BK看看。”
丢下这句话她就转身走了,而且还是以甩了甩长发的飒爽英姿。
“美纪啊,你等等我……”
嘉玲朝走远了的美纪喊了一声,又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先走啦。总之呢,你没事就好啦。”
然后她就追了上去。
我目送着她,直到她和美纪并肩而行。
说到BK,Blue Key,是某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学长创建的校园论坛。
就其字面上的意思“蓝色的钥匙”来说,有点古怪,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什么深意,或者有什么象征。
总之,先去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