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召唤师,您的好友“空”已经上线!
仿佛接到这样的提示。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抽了一巴掌后,空就出现了。
或许是他通过某种方式让我召唤他的也说不定。
总之接下来就如我所愿了——看戏。对没错,这具身体已经不归我管了,而成为了空的玩物。
关于空,至今为止,就我所知仅仅是他身手了得,有众多小弟,还有一个仇敌。但我不知道的有很多很多,譬如说他是谁,又为什么会寄住在我身体里。
但愿他会去听我存放在“录音专家”里的录音。
早知道我也该学他一样写个提醒事项,但我不知道他何时会出现。
不论如何,眼下只能希望他不要做得太过火。
但事与愿违,这下彻底知晓了他的作风——快刀斩麻,心狠手辣。如果能灭口那是最好不过的。
此时此刻,他正把按到地上摩擦过的对手捡起来继续吊打。
看到这里,台下的其他参赛者以及观众席上的观众纷纷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一扫此前脑袋上的问号,而冒出了数个惊叹号。
喂喂喂,空,你要搞清楚啊,这可是比武大会,不是黑手党处理日常事务。
我试图这样喊叫,但纯属徒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不过,我倒是可以循序渐进地进行一些思考。
比如说,我该怎么办?待会该怎么跟纪委、嘉玲和boss他们解释。
这样下去我吃枣药丸。但我也只能继续看戏。
空把NO.2打得鼻青脸肿并丢下比武台后,一脸没干劲地扫了扫台下的其他54个参赛者,微微张嘴说道:“下一个。”
“……”裁判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请、请第三号参赛者上台。”
裁判这么一说,过了数秒后便有一个空手道s级高手上台。
由于见识过了空的暴戾,他显得小心翼翼。但不论摆什么pose玩什么花样,到最后都只是在沦为失败者之前的挣扎罢了,所以说,你最好还是投降吧。虽然我想这么奉劝他,但可怜的小东西也是听不到的吧。
于是,第二个受害者出现了。
这名空手道s级高手绕着空走了大半圈,像是在寻找破绽一样,等他走到了空的视线死角便突然发动了攻势,以一连串标准的教学式踢技朝空一通乱怼,然并卵,空只是不断错身便逐一躲了过去。
在他使出一记前踢的时候,空一把抓住他正要下落的脚后跟,照着腓骨一侧就是一记刀劈,然后在下蹲的同时迅猛地摆身,利用回身的冲劲朝着他作为支撑的另一腿扫去一记旋风腿。
待他“砰”的一声倒地后,空骑了上去就是一顿左右拳连击,足足26Hit,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虽然我已有了点免疫,但这也太夸张了吧。有种在看真人街霸里新手被老鸟痛虐的赶脚。
事实证明,那些花俏的招式只适合用来摆pose。
不论如何重复这些动作,唯有实战才能锻炼身手,才能提升境界。虽然说得好像修仙进阶一样,但事实上就是如此。
在空面前,不论是空手道还是跆拳道,抑或是格斗和自由搏击等等,所有这些习武者,若非身经百战,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因此毫无疑问,轻级组别小组赛的胜利者是空。
令人咂舌的是从比武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21个参赛者均在空的面前败下阵来。不论男女一视同仁。最好的情况就是被秒杀,最惨痛的莫过于被他一顿海扁。
至于其他的23个参赛者不是临阵脱逃就是打到一半不堪受虐举起了白旗。
说实话,就连我也已经放弃了。等我恢复了身体的掌控权,该怎样跟别人解释呢?估计就像是在解释说自己不是地球人一样困难吧。
这时,主持人按捺不住发话了。因为他的原话太过儒雅,不太适合在这里讲出来,所以我给翻译翻译:
“卧槽,这尼玛什么情况?这么快就结束了?举办方不高兴了啊!算了,咱们来看看普通级和重量级的比赛,卧槽,怎么也结束了啊。这没法活了。两天的比武你给我一天就整没了。那没办法,进决赛吧。”
于是,便进入了决赛。
不明所以的观众虽然心疼明天那张票的钱,但还是激动万分地喊道:
“XXX,加油!”
“XXX,我挺你!”
“XXX,我压你了几百块,别输了啊。”
……
进入决赛的分别是重量级组别的空手道黑带7段高手,普通级的XXX高校武术社团成员,以及来自同校同社团的我,哦不,应该说空。
这下有看头了。
虽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但确实是相当期待。
毕竟对手之一是社团里那位高深莫测的学长,还有一个虎背熊腰的黑段壮汉。
欸?等、等一下,虎背熊腰?黑段?
该不会是刚来的时候在走廊上撞见的那个吧,卧槽,还真是。
好像仇家见面一样,三人一登上比武台,身上就散发出了阵阵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也即是来自于身体能力和专注力的气魄。
并不是为了15万块奖金,而是为了别的什么更能彰显自我存在与认同感的东西。
对,没错,这就是胜利。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虽然不会因为失败而失去什么,但就是不想输。
哪怕被打倒也要站起来继续奋战到最后一刻。
一般情况下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此时此刻场面却几度陷入尴尬。
那个虎背熊腰的黑段壮汉因为太过碍事,被两人一拳一脚秒杀。
然后,空和那位学长拉近了距离交起手来,但只是互相试探。
紧接着他们进行了如下的对话:
“你到底怎么回事?”学长冷冷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空明知故问。
“看样子你不是杨夜,对吧。”
“那当然,我怎么可能是那个笨蛋。”
“你能解释一下吗?”
“不——能——”
谈话到此便戛然而止。
然后两人面对面久久站立,一动不动。
过了约莫一分半钟,空叹了口气,对学长说道:“看在夜的面子上,你赢了。”然后举起了小白旗。
空的这一举动让全场顿时陷入一片唏嘘声中。
“切,搞什么嘛?还以为要开打了,怎么就投降了呢?”
“毕竟是自己人嘛。”
“没意思。”
“退钱、退钱,劳资要退钱……”
……
在一片吵闹声中,在体育场正中的比武台上,响起了一个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谁。”
留下这两句莫名其妙的话,空便转身离开了体育场,没有去跟众人汇合。
他也没有回休息室更换衣物,而是直截了当地走出了这家高档体育会所的大门。在路边拦下了一辆的士后,他对司机说了什么便乘车离开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好不容易恢复的思考能力一瞬间归零。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如同坠入了毫无依托的幽暗的深渊,再无任何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