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忽明忽暗,洛颜敏捷地从窗口跃下,轻捷灵动。
她这时候发现,凰女嘴唇泛着不自然的苍白,面色略青,模样羸弱。
是了,她是不可能轻松的。
洛颜靠的越近,凰女身体中的那滴精血就挣扎地越厉害,几乎要控制不住刺破凰女的皮肤。
凰女的命,本来就是她的精血吊住了的,精血乱窜,自然会让凰女感受到锥心之痛。
可她竟然还能微笑着与她说笑,不露一丝痛意。
洛颜心中发涩,忽然记起她的姑娘,也是这般温和忍耐,韧性十足。
凰女问道:“姑娘,你那句‘夺来的东西’是指?”
她毫不心虚,温和的眸中透出真切的疑惑。
看来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洛颜挑眉,道,“你现在胸口痛吗?”
凰女苍白着脸,点头。
“痛就对了。”洛颜咬牙,忍不住露出一抹凶性,“你现在能活下来,全靠洛徽剜了我心中的一滴精血。”
凰女一惊,忍不住咳起来,口中弥漫出一股血腥气。
洛颜心中怨气难消,忍不住问,“取出那滴精血,你就会死。你,可愿意归还?”这话里恶意满满。
凰女垂眸,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面色在烛光之下明明暗暗。
洛颜好整以暇,等着她的回答。
凰女道:“我还你,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因贪生怕死占他人物品,才不是她的姑娘能干出来的事。
洛颜无声勾唇,一步一步向凰女逼近。
凰女闭了眼,做出引颈待戮的模样。
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心口。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只听得女子声音清脆道,“老实一点。”
而后,心脏处的钝痛慢慢平息,但是,并没有失去什么东西的感觉。
“你……”凰女睁开眼,表情疑惑。
洛颜道:“你该不会以为就在这里取血吧?”
少女转身欲走,回眸看凰女一眼,神色傲气,“跟着我。”
凰女怔愣片刻,举步跟上,一路上,极为老实,既不逃走,也不呼救。
洛颜将她带到了六界边际处,在此边界,可通六界。
“我们去魔界。”
凰女听了,心中存疑。
取血这事,并不拘于某个地点,只要将血从她心口剜出即可,为何一定要去魔界?
但,碍于自己占用了别人的血,算是占别人便宜。凰女不好意思再多问。
再说,如果少女要的是她这条命,也过于简单,没必要拐这么多弯。
所以,凰女一路只是默默跟着
,义无反顾。
魔界,大漠苍凉,一片荒凉之色。
自战神殷伽清扫魔界之后,稍有修为的大魔死伤无数,剩下一群小喽啰,不值为惧。
洛颜与凰女一妖一仙,从魔界上空飞掠而过,竟无人敢拦。
“应该是这里了。”洛颜凝神,在传承中翻找一番,仔细比对,终于确定了地点。
按照传承所说,她们来到了魔界一座雪山的顶端。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凰女立于山头,很是难过,瑟瑟发抖。
她本是火属性,畏冷喜热,又因先天缺了本命真火,身体虚弱,无法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