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月色入水，岸边的柳树不时随着风摇曳一下，又归于平静
柳语容看着对岸的秦玉，心里一动，鬼使神差般的往秦玉的方向驾着轻功飞去。
“谁?!”
原本坐着石阶上望月的秦玉蓦地回头，神色一凛，飞快的出手向来人投了暗针
柳语容没什么秦玉的反应如此之快，身形一顿，堪堪躲过飞来的暗针，落到秦玉面前，娘跄了一下才站稳。
“秦姐姐出手那么准，差点就要中了。”
“是你?!”秦玉上下打量着柳语容，似是想起她，神色微微放松下来，又坐回了台阶上
“你的裙子明日才能好，现在来作甚?”
“出来散散心，正巧看见秦姐姐在这儿，来看看罢了。”
“这夜市都收摊了还出来，不怕被夜巡的当做贼抓了?”秦玉似是不打算理她，仍是望着夜色，随口问道。
“哼，我又不是贼。”柳语容笑了一下，也坐在了秦玉身边。
“你作甚?”秦玉回头，疑惑着看她。
“我听说，秦姐姐是秦家的长孙女?”柳语容直言不讳的问道，秦玉脸色一变，又似是想起什么，很快恢复成那漫不经心的样子。
“萧霁告诉你的?”
“你知道他?”这回轮到柳语容惊讶了。
“当然，这泽州每日出了多少人，进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我一清二楚。”秦玉缓缓道。
柳语容立马了然
这秦玉看起来只是个泽州的小衣铺老板，万不该知道这些，萧霁此次来更是没有大张旗鼓，连衙门的人都没有通报，秦玉却明白，甚至连萧霁身边的柳语容都清楚。在泽州定是布了不少眼线，这城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前，此人定不会简单，只是……她既然已经孤身一人出来了，又是为何要如此动作?
“秦姐姐在这泽州布那么人是为何?”柳语容挑眉。
“你这人，倒是有意思”秦玉答非所问的感叹了一声，眼里有了些轻佻的笑意“这种问题问的那么直白，真是让我难回答。”
“有什么难的，你原本就不打算回答我。”柳语容无所谓道。
“那你还问?”
“看看有没有可能你突然就想说了。”柳语容挑眉。
“呵～”秦玉笑着摇摇头，“天色已晚，你还不回去?”
“反正也睡不着了，再坐会也没关系。”
秦玉点头不再多问，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一同望着月亮，各怀心事。
“话说你一个姑娘家，不在家里做事，怎么在外面跑，竟然还跟着萧霁?”许久，秦玉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更想知道我一个姑娘家在外面，还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跟着萧霁?”柳语容微微一笑
“都挺想的，你要是不忌讳就说，我也就找个乐子听听，不会同别人说。”秦玉道
“秦姐姐知道萧霁，那又可知道我的名字?”柳语容道
“不知，手下人未曾打探过你。”秦玉摇头
“我叫柳语容。”
“……你?!”秦玉蓦地侧头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盛满惊诧和疑惑“柳语容?柳国不是…”
“对。”柳语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叹出“那个……被灭了的柳国的大公主，吕国屠城时我侥幸活了下来。”
“……”秦玉似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看怪物似的盯着柳语容许久，才渐渐回神，冷静下来“这……真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本来好好的当公主，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个亡命天涯的人”柳语容叹了口气，扯出一个笑换了话题“至于萧霁……”
柳语容沉默半晌，慢慢开口
“我也不知道……我跟他怎么回事。”
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