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的寂寞比我多,还是我的忧伤比你多五

作者: 寂寞芦花 字数:4333

  周一总是一周中最难熬的一天,掰着指头算算,要熬五天呢,心里就有些躁躁的感觉。林秋白送走妞妞,来到办公室,椅子还没捂热,许长平的电话就到了,问她什么时候过去。她不带任何情绪的说:“许书记,刚上班,班上也一堆事,这边事一结束,我就过去。”

  “小林,不着急,你先紧着你班上的工作。”许长平笑着对她说。

  “好的,许书记,我这边有点事,那我先挂了,再见。”

  “好的,好的,再见。”许长平盯着电话,半天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放下了电话。

  忙了一早上,一看表,十点了。想起许长平的电话。林秋白心里烦烦的。跟王莉雅大姐打了个招呼,就去机关支部报到了。

  果然是挺忙的。机关支部算上许长平一共五个人,基本上全是四十岁以上的。都正在把彩纸裁成长条形的,说是要做谜语。一看林秋白进来了,大家都挣着喊:“小林来了,就等你了。快来,快来,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写就行了。”

  林秋白笑了,平时大家都是各忙各的,也就是这时候,能把大家聚到一起,热闹热闹。“还有什么活动呀,就只有猜谜吗?”

  “还多呢,这些谜语写完了,你还要写游戏规则呢。有你忙的。”

  “好啊,我喜欢。”林秋白开心的说着。

  有人给她拿来毛笔,有人给她端来砚台,有人把裁好的纸帮她放到桌子上。有人帮她搬了把椅子:“小林,坐着写。”

  林秋白赶紧接过椅子,对着来人说:“赵姐,哪能让您给我搬椅子,我自已来。”

  赵姐五十五岁了,比林秋白的妈妈岁数小不了多少,可是江湖乱规,政府不管多大的人都喊她赵姐,所以林秋白也这么叫她。其实她已经可以回家养老了,可是赵姐的儿子在美国,老公上班,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在家呆不住,所以还是天天来上班。

  赵姐用手拍了拍林秋白的肩:“我就喜欢小林,性子沉静,大方,还有才。不像现在的年青人,浮华,急躁,不踏实,还不好学。唉,也不知道我家那小子会给我带个什么样的媳妇回来。”

  “没准给您带个洋媳妇回来,您就等着抱洋孙子吧。”有人调侃着。

  “那不会,我那小子不喜欢外国女人。”赵姐肯定的说着。

  林秋白就在大家的说说笑笑中开始写谜语了。

  站在桌前,提起笔,蘸饱了墨,在彩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几个人站在林秋白身边,看着,点评着,时不时还要讨论哪个谜语不能出,哪个谜语需要删掉。

  林秋白静静的写着,一张,一张,写的手腕都有点酸了。

  李腾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有人喊着:“李书记来了。”

  李腾远笑着点了点头。

  林秋白没有抬头,政府的书记太多了,李书记,张书记,许书记……,想要多少有多少,管他哪个书记呢,跟自已都无关。

  李腾远来到林秋白身后,静静的看她写字,居然是悬腕。这个女人总是能让他一个意外连着一个意外,先是她的沉静与冷情,再是她跟许长平扯不清的关系,后来又是她能写一手漂亮的字,现在发现她不仅写的好,而且还是悬腕,更让人惊奇的是人说见字如见人,可是她人跟字差距有点太大了吧。

  文静、清秀、沉静、淡然的一个女人,居然写的一手狂草。笔锋苍劲有力,笔势狂放不羁,气势万千。难不成她外表沉静,内心狂热?

  支部的几个人都假装忙碌着,不忙也得忙。这个部门本身就被很多人诟病着,说这是个养老的部门,闲的要命。现在领导来了,如果看到大家都无所事事,那就坐实了这个部门的确很闲,印象不好。所以没事也要找事做。

  数数,应该写了有二三十张了吧,林秋白放下笔,甩了甩手腕,真酸。摊开手,看了一眼掌心,有些微的墨汁,拿了一张纸巾,轻轻的擦拭。一回头,看到李腾远站在身后。她赶紧转过身,喊了声:“李书记。”

  其实从来也没怕过他。别说是他,就是再大的领导也没怕过。所谓的怕不过是有所求,无所求便无所怕。自已一不求官,二不求财,何怕之有?但是总是要表现出来怕的感觉吧,总是要满足一下领导的小虚荣吧。这一点上,林秋白从来都是很配合的。

  “小林练了几年?”李腾远看着她的字问道。心里却在想着刚才看到的掌心的那道疤痕。

  “二十年了。”林秋白回答。

  李腾远看了一眼她:“功力不错,底子很扎实。”

  那当然,我爸曾经是省里毛笔字冠军。林秋白心里骄傲着。

  李腾远拿起林秋白刚用过的笔,蘸饱了墨,问道:“该写哪个了?”

  机关支部的几个人看到李腾远要写,都赶紧围了过来,指着书上的一条谜语说:“该写这条了,书记。”

  李腾远看了一眼,运笔在彩纸上挥毫泼墨起来。

  彩纸上有一层油渍,毛笔落下的时候,总是会有点滑,给写字带来了一定的难度。还真是难为了这个小女人。

  李腾远的字跟林秋白的字有些相似,跟又不同。笔法比较流动。

  众人看了,都赞不绝口。

  “近于草书而敛于草,您这是行草。”林秋白在一边评到。

  李腾远回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个小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她究竟还埋有多少惊喜?

  有一个科员跑去拿了一张大大的宣纸,要让李腾远给他题几个字。说是要把李书记的墨宝珍藏起来,没准将来还能买个大价钱呢,众人都笑他财迷。

  李腾远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没有拒绝,问他写什么,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说:“李书记,写什么都好,您看着给写吧。”

  李腾远低头沉思了片刻。

  林秋白心里就突然想起一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摊纸,挥毫,宣纸上郝然写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放下笔,李腾远拿起桌上刚才林秋白擦手的纸巾,就着擦了擦手,问:“许书记呢?”

  “刚才还在呢。你找他?那我去找他。”有人应道。

  “不用,他回来了,告诉他我来找他,让他去我办公室一趟。”说完,李腾远回身走了出去。

  得了墨宝的人高兴的举着宣纸向办公室的人炫耀着。没有想到让李腾远留字的人有些懊悔,既失去了一次得到字的机会,更失去了间接巴结奉承领导的机会。所以再看得到墨宝的人的眼光就有些恨恨的了。

  林秋白感到流转于他们之间的那种些微的变化,不想惹事上身,借口班上还有活儿,也走了。

  每天的日子便是如此。送完妞妞,上班,到了单位先去办公室打卡,把该处理的处理完,然后去机关支部。

  周磊不知最近在忙什么,一直也没电话。

  闫馨河自那天吃完饭后,第二天就跑去把周磊的车开走了。走时问周磊什么时候给他还车。周磊说无期限。闫馨河又好好的崇拜了一番周磊:啧啧,这学长,多金,帅气还大方。哪儿找去。林秋白问她有没有跟周磊提工作的事。她说还没说呢,不着急,得了学长这么大好处,再提这事儿,不太好,等等再说。

  张墨说是要来找她,这一周却没来。林秋白也真是累了,原想着自已不好,你们也别好,谁还耗不过谁。可是耗着耗着,就发现,感情没了,耗着都变的没有一点意义了。忽然就觉的自已真是无聊之极。

  想着等忙过这几天,就去离婚吧。

  周五下午,忙完班上的事,看看时间还早,林秋白就去了机关支部,说是还剩最后一点就全写完了,下周来了把游戏整理一下,就可以出规则了。可是机关支部的人居然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张姐一个人在。林秋白问张姐今天还写吗?张姐说都整好了,那几个人有事先走了,她在这儿就是为了等她来,把最后几个写完,她也走了。

  林秋白噢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摊开纸,开始写。

  许长平推门进来了。看到林秋白跟张大姐在。就问她们整好了多少。张姐说快完了。这周多亏了小林,下周再把游戏规则整理完,基本上就没事了。

  许长平没说话,站在林秋白的身后,看她写字。

  林秋白就有了一种刺芒在身的感觉,觉的哪儿都不舒服。

  张姐把写好的谜语整理好了以后,就坐在自已的办公桌前无所事事。许长平看了她一眼:“老张,今天周未,没事就可以先回了。一会儿小林写完了,也回吧。”说完,就回自已办公室了。

  “小林,你自已行吗?要不我再陪你一会儿。”张姐征求着林秋白的意见。

  “不用,张姐,你有事就先回吧。还有几条就写完了。”林秋白头也没抬,继续写着。

  张姐看了看,自已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收拾了一下东西,跟林秋白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只有林秋白抖动彩纸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渐渐的偏转到了另一边,办公室光线有些暗了。

  许长平推门进来了,轻轻的又把门关上了。林秋白正在专注的写着最后几个字,没注意许长平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林秋白曼妙的背影就在他的面前:不盈一握的纤腰,浑圆微翘的臀部,修长白嫩的脖颈,以及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冲击着许长平的神经,他的脑子在瞬前有些冲动。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她的背。

  林秋白猛的一惊,迅速的转过身,许长平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许书记,您要干嘛?”林秋白有些惊恐的问道。

  “你头发开了,我帮你弄一弄。”许长平有些尴尬的说道。但是手却还是向林秋白的背部摸去。

  林秋白面对着许长平,后面就是办公桌,退无可退。用手挡着许长平的手:“不用,许书记,我自已来。”

  “没关系,小林,你别动。”许长平手抚到林秋白的背部,削瘦而性感的背部助长了许长平的色胆。他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揽住了林秋白的腰。林秋白挣扎着:“许书记,请你自重,不然我喊人了。”

  “许长平有些气息不均的说:“小林,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知道。你怎么进的政府,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没有我,你觉的你能进政府单位吗?”揽住林秋白腰的手用力一带,林秋白整个人被他带进了怀里。

  两支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用力的在许长平的胸前撑着:“你放开我,不然我真喊人了。”

  “你喊呀,宝贝,快喊呀,我就喜欢听你叫的声音。”许长平伸向背部的手开始在林秋白的胸前乱摸,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揽着腰的手慢慢移向林秋白的下体。

  林秋白都能感觉到许长平的手伸向了自已的下体。她举起手里的毛笔,对着许长平的眼睛戳了过去。许长平一偏头,毛笔歪了,戳到了许长平的脸颊上。紧接着林秋白张开嘴,狠狠的对着许长平的伸向自已胸前的胳膊咬了下去。许长平低哼了一声,放开了抓着林秋白前胸的手,改抓到她的头发,嘴里骂着:“你这个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多少女人让老子上,老子还不上呢,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给老子老实点。”用力的拽着林秋白的头发,向后拉去。林秋白疼的小脸皱到了一起,小声的嘤了一声,满脸的泪痕,嘴角还沾着鲜血。

  许长平扭头看自已的胳膊,一块肉差点被咬掉,顿时气极败坏,拽着林秋白的头发又拉向自已的面前:“臭婊子,敢咬我。”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林秋白被打的眼前一黑,嘴角涌出鲜血,也不知道是许长平的,还是她的。

  许长平低下头,边亲林秋白边说:“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林秋白的整个身子被他按压在办公桌前,长发胡乱的贴在脸上。她左右来回的摇着头,躲避着许长平拱过来的嘴。曲起左腿,对着许长平的胯下顶了过去。

  许长平张着嘴,唔了一声,放开了林秋白,抱着下身,蹲在了地上。

  林秋白站起身子,来不及整理自已,向门口跑去,拉开门向外冲了出去。

  政府机关周五下午五点左右基本上就没多少人上班了。整个楼里有点空空的,林秋白趔趄的向电梯口跑去,头发散乱的在脑后披着。她一边跑着,一边用手抹着脸上汹涌而出的泪水。

  来到电梯口,手胡乱的在电梯按键上按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许长平办公室的地方,没有人跟上来。

  扶着电梯门框,林秋白感觉自已浑身都在发抖,虚弱的就要倒下去了,泪水止也止不住。电梯门一开,看也没看,一头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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