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们早已没了退路

作者: 我攻啊 字数:2040

  我和季北望就这样呆了一个月,每天我除了在季北望的公寓里呆着就哪里也不去,说来也是好笑,看着窗外的天,我竟找不到一丝求生的欲望,但是这一切这又不忍心让季北望知道,在他面前,我是能笑则笑,绝不会多去说些什么,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可是白天的我怎么也逃不了夜晚的压抑。

  几次三番的失眠,已经让我的精神彻底接近崩溃,季北望每天出门前都看着我良久,一连一个月,他看破不说破,我就这样如此纠结没有任何对外界的感知继续呆下去。

  我放下了我想去西藏的想法,放下了一切,每一天清晨理来,除了看着自己一团乱的头发大哭一场,就没有任何想法了,被动地吃饭,被动的洗澡,睡觉。

  日子越长,就越厌恶看电视,因为我无比清楚,电视机一打开就可以看到有关于季虔和林栉雨的消息,我讨厌这种对比感,凭什么我因为他陷入抑郁的无底洞,可是他依旧高高在上结他的婚,让整个婚礼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我躺在角落里的姿态太过卑微,它像一根针,深深地针进我的脊梁,不疼不痒,却让我日日夜夜无法饶过我自己。

  过度的纠结会让人陷入深渊,过于执著的疑问,让我想问我自己,凭什么,在我这么痛苦的时候,季虔这么幸福,凭什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世事就是这么得无常,没有任何的原因,有些人就是比我幸福,我在人间流浪,他也在人间,只可惜,他的姿态比我高贵多了。

  这边文华因为股市支荡忙得焦头烂额,而盛华因为和林家结婚的原因股市高涨,季虔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顾南溪送来的单子,笑得眯起了眼,对顾南溪说:“很快,我就可以成功了。”

  顾南溪紧紧抿着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季虔,季虔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顾南溪看季虔都开口问了,就没有必要再去隐瞒什么了,于是说:“林风眠和我说的,曾暖去了趟四院。”

  四院是什么地方,季虔不会不知道,他听了以后,手立刻握紧了,看着顾南溪说:“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段时间了,大概一个月了吧。”

  季虔立刻站了起来,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要往外面走,顾南溪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季虔边走,还边说:“怎么会现在才告诉我呢?”

  顾南溪低下头说:“林风眠最近和栉雨关系太僵了,看栉雨每天忧愁的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去找林风眠,碰巧听到沈楣桉说的,大概是曾暖患了抑郁症。”

  听到这里,季虔的脚步一顿,说:“那这些天盛华做的婚礼宣传,她是不是全部都看到了。”

  顾南溪点了点头,季虔头低了下去,眼泪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他看着顾南溪哭着说:“我真的不想看到曾暖这么痛苦的样子,可是我现在不能停下来,我好不容易到达这一步,不能退的。”

  顾南溪抱住季虔说:“我懂我都懂,你现在最好去看看曾暖那边的情况。”

  季虔点了点头,顾南溪拍了拍肩膀说:“你放心去,记者这边我完全能对付。”

  顾南溪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季虔就已经跑了出去。

  他深知自己内心的自私,可是他那也是无奈之举。

  大概所有人都会忘记一件事,可那件事他会比谁都记得牢靠。

  没有谁会懂得他的悲伤,也没有谁会明白他离家出走,天天泡吧的根本原因,所有人都以为是曾暖的不告而别,只有他自己清楚,在那样一个下午,满心失望的他回家看到自己那个衣着华丽的母亲,他的心犹如落进了冰窖,从那一刻开始一些事实就无比残忍地揭开在他的面前了,他把幼年时那些回忆一下子串了起来,也就从那一刻起,他真真明白了自己父亲那最后一口气断在哪里,他也明白了真正的商人,爱情在这样的家庭里是多么的不被需要啊,说起来挺冰冷的,从那一刻开始,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母亲了。

  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占有着自己的一切,还大义凛然地装作善良的模样。

  这一切他不会让曾暖明白,即使他知道曾暖对这个尘世已然失去了生的希望,但是他也不要再为她的心里添一分冷意,这个世界教她成长成一个理智的人很多,不缺他一个,但是他希望她明白,就算这个尘世糟糕透顶,也有人在她的背后偷偷地爱着她,为她送上他所不多的暖意,在所有的计划没有成功以前,他宁愿让自己和曾暖多受着折磨。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

  没有谁会是他棋盘安安生生的棋子,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的决定有多错误,如果,如果没有那一天夜晚,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自己就不会害曾暖变得抑郁。

  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所有客观事情早已按着自己所计划得那样开始了。

  等到他到季北望公寓的时候,季北望刚走,他像一个小偷,躲在草丛里,不敢出声,看到季北望驶车离开,他的心才落了地。

  坐电梯直到季北望的公寓楼层,他想都没想就按了门铃,门铃刚被自己按响,他就后悔了,他那一瞬间想了很多,关于自己该说一些什么话,他直到门开都没有想好,可是门已经开了。

  而我看着季虔的脸,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季虔,胸腔里的那颗心,剧烈跳动过以后又恢复平静,那些在夜晚折磨着我的心绪的厌恨重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看着他说:“你...做什么?”

  季虔脸一青但又迅速恢复了正常,许久,他才说:“我来看你过得好不好。”

  这句许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果然,我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声吼道:“你闭嘴!我过得不好又怎样,我又不用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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