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不好我是知道的,不过却不怎么清楚好好的墨予怎么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难不成那道雷没劈到自己,而是扑向了墨予?想到这里不迭笑出口
“见到他你就这么高兴?嗯?”
听墨予这么说我当时就觉得我明白了什么,原来是他不喜欢皇甫云啊,早说嘛,害的自己担心半天,以为哪里惹到了这位难缠的主儿。
“不是啦,多个伴儿,多点热闹,你整日不陪我说话,好不容易有个能陪着说话的”
我没看到墨予低垂的眼眸里流露了什么样的情绪,只听他一声轻轻的叹息:“是这样的么?”
皇甫云:“……”
“走啦”看着自己的手被拉起,愣了愣还是顺着墨予的脚步向前走去。今日是怎么了,居然主动拉我的手
不过还是问问墨予心情重要些,想着跑到前面“墨予,墨予,剑鞘你喜欢么?”
墨予:“……”
“墨予,墨予,今日天气不好,不用练剑了吧?”
墨予:“……”
看着黏在身边的人儿墨予不觉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心情出奇的好
“墨予,墨予,你笑了艾”
“嗯,阿瑞今日想吃什么?”
不料面前的人儿还未回答,就有人回话“哦?看沐姑娘的反应,墨兄厨艺应该不差,不介意我叨扰吧”
“既然知道是叨扰,就……”
没说完的话被身边的人打断“不介意,不介意,皇甫云,墨予做的饭是真的很好吃呢”
墨予:“……”
仿佛没见到墨予瞬间忧郁的表情,皇甫云笑笑:“那就麻烦墨兄了”说完还挑衅般的跟沐紫愉快的交谈去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看着衣袖上少了的那只手,墨予脸色更黑,暗暗在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告诉她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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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吃饭还不忘愉快交谈的两人,墨予发挥自己强大的忍耐能力,直到……
“阿瑞”
看到两个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的‘融洽’场景,墨予觉得自己在良好的素养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丫头怎的平日里没给自己夹过菜
“墨予?”怎么觉得今晚吃饭墨予情绪一直不怎么稳定,这是又怎么了,自己正好不喜欢这盘芦笋的味道,恰巧皇甫云喜欢而已。
“吃饭”
“哦”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看到皇甫云眼底的一抹深思。
“今日不便再叨扰二位,来日定要让在下将这饭请回来”
“不必”
“好啊”
墨予恨恨的看了眼一整日都不曾老实的某人,又强调一遍“不必了,此一别定是后会无期”
皇甫云只是淡淡的勾起唇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沐紫,缓缓离去
“阿瑞?阿瑞?”看着某人居然还在看那道离去的背影,有人开始心里不爽了,提高分贝“阿瑞!”
听到的却只是一句“奇怪,怎么突然有种熟悉感呢?”
墨予:“……”
“墨予,我以前认识他吗?”
某人答非所问中“我觉得你今晚可能不怎么需要那张床”
沐紫:“……”
翌日
“再过两个时辰就要上岸了,阿瑞,你先喝点药。”
没有料到沐紫会晕船这件事,墨予懊恼万分,不停地将体内的真气渡给沐紫。不想越是如此,她越是难过,有些不淡定了
“再忍忍,我去让他们开快些”
还没起身,便被人抓住衣襟,墨予没料到会被拉住,一个趔趄倒在榻前,压在沐紫身上
“我……”“你……”两人皆是一同开口,复又沉默下去
真是奇怪的很,眩晕感立马好了不少。墨予顿了顿起身站好
不知为何,眩晕感再次袭来,“墨予”
“嗯”
“你蹲下”
“……”可能没想明白眼前的人要做什么,迟疑了会儿,还是蹲下。不料,被紧紧拥住,眼眸中的惊讶没来的及退去
“这样,好多了”
许久墨予一直僵硬在原地,惊愕的表情良久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眸底的脉脉情意,缓缓的回拥住身边的人儿。
“到了”“到了”“慢点”“小心”
听到舱外嘈杂的声音,墨予低头向怀里的人看去,微弱的灯光下,睡颜朦胧,熟悉的眉眼里全然没有平日里的疏离
轻轻抱起怀里的人,选择了一处偏僻的角落上了岸,回头看向另一处角落,眼底一抹揶揄浮起,复又回过头,几个起落间消失在夜色里。
“主上”
“人呢?”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
披风下的人并未说什么责罚的话,只低低的叹道:“跟丢了么?”良久又吩咐一声“回宫吧,怕是都要乱成一团了。你再另外加派些人手,去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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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刚睁眼便看到墨予放大的俊美脸庞,不由吓了一跳,“嗯”
“我给你熬了米粥,喝点吧”
“好”
我一直在想,此刻,不管我是谁,不管他是谁,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两个人可以坐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这样静静地坐着也是好的。
“今日夜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好”
放下手中的碗,想了想还是决定“墨予”
“嗯”
弹首曲子吧”
那日是我与墨予相处这么多时日以来第一次听他弹琴,琴音淙淙,一如他给人的感觉那般,平静的让人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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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见到了墨予说的神奇的不是医师的医师,吃惊不是为别的,而是她一直坚守的爱。她为爱而活,最终为爱而死。
她与墨予交谈很久,最后只跟我说了我一句话。她说她想得到一个答案。
我问她:“我要怎么帮你呢”
她说她要借我的命用用,后来是因为什么而答应她的呢,我已记不太清了。不过我却是清楚地记得她所承受的那些悲痛与欢愉,大概是我也亲身体会到过吧。
如前一夜约好的,第二日子时她喝下我的心头血。皎皎月光一路洒下,许是因为十五月圆的缘故,那日的月色极好,却是阿珮看到的最后一次月光。
灵魂离体,我与阿珮融合,确切的说是阿珮将命元给了我。
那是他们的初识,彼时阿珮是修习了万年,吸取天地精华,幻化为人身的九尾狐。他是江南人称公子无双的秦笙。
初见时她一袭青衣,眉目轻敛,江南的烟雨将他晕染的像一幅水墨画,朦胧的那么不真实。却对雨中的她轻笑一声:“初春的雨虽美,却也需记得打伞”
她当时身穿一件淡绿色长裙,裙摆落地,沾染些雨水,绣鞋绣着点点翠色花纹的洁白鞋面上溅上了泥水,像是大地上刚生了新芽的嫩草。一如他初见她时的感觉,清丽中带着妩媚。
或许人们所谓的一见倾心便是这种感觉,他们开始往来。
秦笙握着她的手“阿珮的闺名是什么呢?”
“这就是我的名字”
“阿珮?”
“嗯”说着她指向他腰间挂着的玉坠“初见这玉坠我就觉得我的名字该有珮字的”
那时正流行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说。秦笙是煊赫的无双公子,而阿珮却是民间孤女。
当时有一位相丞家的千金唤作林月皎的自小便爱慕着秦笙,求着父亲将此事告知了秦家。当时的秦家虽说也是富庶一方,但毕竟相丞地高位重。便逼着秦笙迎娶相府千金。几番劝告不听,便也不了了之。
那位相府千金也是极为执坳之人,既然能恋慕数年不曾罢手,这几次挫折也自然是没有放手。
“爹爹,你若不答应,女儿便是老死闺阁也不肯嫁人的。”
“爹爹,此生,我非秦笙不嫁”
“爹爹若是还记得娘亲,就成全了女儿吧。”
说来这相丞也是个痴情的人,一生只娶了林月皎的娘亲一人,自从七年前林月皎母亲身染重疾,医石无法救治,香消玉损后便再未娶过谁。不知是不是遗传了这相丞的痴情,三年前林月皎被亡匪绑架,恰巧被出外经商的秦笙所救,半月相处林月皎早芳心暗投,认定了秦笙。可怜秦笙早熟的晚,没明白当时林月皎语气里的探寻。
林月皎以为当时自己将话说的很明白,告诉秦笙非他不嫁。等了多年,一直以为秦笙是商旅繁忙,总有一日他会迎娶自己。直至她听说秦笙带了女子回家甚至要迎娶的消息,她才知道,或许她该自己把握自己的幸福。
她进了宫求见了太后,她知道,太后一直在找当年失散的七皇子,那个长的最想淑妃的人。一如预料的那般,秦笙荣获王位,接下圣旨迎娶相丞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