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作者: 小诱 字数:2255

  “我的点很简单,就是对方的下巴。”教官挥着拳头对着一个特警队员的下巴比划着,“我的过程就是对方的下半脸。所以你们的过程是很简单的,主要目的是击中他这一下子。”教官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玩笑的冯维杉和修铭,继续强调道:“我的过程就是对方的下半脸。所以你们的过程是很简单的,主要目的是击中他这一下子。”教官放下手对着面前的众位学员说,“好了,现在对着靶位练习!”

  挥拳,转腰。冯维杉的动作看起来一气呵成。他挑衅地笑笑,冲着修铭。修铭不甘示弱的也完成了一连串的动作。

  “两个拳打在一个靶位上面,腰转起来啊!”教官站在冯维杉的侧面强调着动作要领,并伸出手给他做着指导,“好!感觉不错,放松。越放松速度越快。”阻止住冯维杉的下一个动作,教官对着靶位比划着,“第三拳注意连贯,你差0.1秒,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啊。”

  回忆戛然而止。是这样的吧!冯维杉站直了身子,看着躺在过道上呻吟的匪徒。尽管是刑警,却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面对如此多的匪徒。冯维杉并不畏惧,他早已习惯了面对危险。及时赶过来的乘警感激的冲着冯维杉和丁少朗点点头,弯身抓起了匪徒。

  “你很厉害。”丁少朗揉着手腕,看着冯维杉,满眼都是欣赏。

  “小心!”冯维杉抬头的一霎那看到在丁少朗身后摇晃着站起来的匪徒,他手中的匕首闪着凛冽的光,身体本能的扑上去,扳过丁少朗的身子。“嗯……”之后便是一声低低的呻吟,伴随着乘客们的尖叫声,传入了丁少朗的耳朵。

  “维杉!”丁少朗紧紧抱住了失去重心的冯维杉的身子,掌心潮湿一片。

  郑宇翔从助理手中接过了一张折叠完好的信纸,展开,上面只写了几行字:弓一举起,就必须射出有力的一箭;船一离岸,就必须去迎接狂风和巨浪;人一选定生活的道路,就必须勇往直前。这是冯维杉的字体,在离开J市前留给他的。

  或许是冯维杉给他留言的缘故,郑宇翔最终还是辞去了杂志社的工作,自从冯维杉和哥哥丁少朗离开J市后,他总是感到焦虑不安。同时,他也无法原谅李茂亭的作为,毁了自己也毁了别人,而那个人正是他最为关心的冯维杉。

  事情总是朝着让人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当郑宇翔从李茂亭那里得知冯维杉替丁少朗挡了致命的一刀而入院的消息时,他终于明白了之前的不安源自何处。有些事情即使无法阻止,他也要努力一试,轻言放弃不是郑宇翔的行事风格。

  郑宇翔迫不及待的定了两张到X市的机票,同行的还有刚能下地行走的李茂亭,他们要先飞到X市再搭乘长途车转到X市下属的三线城市。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交通便利的今天还有些地方不能通飞机,同时李茂亭更不明白丁少朗明明是要南下,为什么又要突然绕道中西部的偏僻小城。

  “老板做事一向有他的考量,你还是别瞎想了。”下了飞机便转战长途汽车站搭乘长途车,旅途的颠簸使得刚刚痊愈的李茂亭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还是趁着这会儿工夫好好休息下吧!恐怕到了医院还有的忙。”李茂亭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的身体感到更舒服。

  “你难道都不担心维杉哥的安危么!”郑宇翔有些生气,他转头看着合眼眼神的李茂亭,道:“难道你就不担心维杉哥?你好歹做了他那么久的手下!而且你在警队的时候他待你不薄吧!简直是忘恩负义!”

  “随你怎么说吧。”李茂亭不做任何辩解的继续闭目养神,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思考。对冯维杉关心与否是他自己的事情,与郑宇翔无关,随他怎么想吧!

  冯维杉醒来的时候,是趴在床上的姿势。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他敏感的嗅觉,扭过头,不无意外的看到丁少朗略显疲惫的脸。丁少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胳膊架在桌子上,手撑着脑袋。似是想到了什么,冯维杉抬起手摸着颈间的子弹,突然从心底漾起一丝别样情愫。

  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喉咙生涩的疼,兴许是太久没有饮水的缘故。冯维杉用没有打点滴的手撑着病床试图支撑起身子却没有一点儿力气,然而他却看到了桌子上的杯子和旁边沾着水的棉签。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尽管喉咙十分干渴,嘴唇却并没有因为缺水而干裂。

  冯维杉重新在床上趴下来,他的伤口因为麻药劲儿过去的缘故开始隐隐作痛,不知道刀伤和枪伤哪个的疼痛更厉害一些。现在外面的天还是亮的,病房里的暖气给的很足,同时这也使得空气更显得干燥。沉睡的丁少朗不知怎么突然就惊醒了过来,直到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才塌下心来。

  “我睡多久了?”冯维杉侧脸枕着枕头,看着丁少朗,他满脸倦容,一看便知道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一天一夜。你在火车上受了伤,但当时车上的条件不好,随车的大夫不能很好的处理你的伤口,只能进行简单的包扎,以确保伤口不再流血而造成细菌感染。我们提前下了车,警方和铁路客运段的人将咱们送到了这座城市最好的医院。”丁少朗站了起来,斜坐在冯维杉的床边,一边给他讲述事情经过,一边用棉签沾了清水在冯维杉嘴唇上轻轻地蘸。“你背上的伤口很深,虽然现在已经包扎好了,但还不能乱动,否则伤口会裂开。而且……”丁少朗停顿了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继续说,“而且等到它痊愈后说不定会留下疤痕。”

  “留疤……”冯维杉思索着,笑道;“以前上学的时候便和同学畅想身上什么地方能有个疤,多威武!执行任务留下来的纪念品。现在想想,今后要整天背着这么丑的东西在身上……有碍观瞻啊!”

  “现在的医学很发达,美容手术也很完善,如果你不习惯,等伤彻底好了,可以找个好些的美容集团,把伤疤做掉。”丁少朗抬手看看手表,“一会儿该换药了,我去和护士打声招呼,一会儿就回来。”丁少朗站起身走到病房门前拉开门出去。

  “少朗,谢谢你!”冯维杉叫住了丁少朗,冲他笑笑,又重新趴好。他抬起手轻轻捏着脖颈间的子弹挂饰,自言自语着:“决定我们一生的,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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