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未承诺,又何必许诺,惹得,相思后相忆。
泛着漂亮釉黑的宽大办公桌上,布满岁月沧桑却仍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屈轻敲。
“苏苏啊,你还想瞒我这老头子多久?”
蓦然响起的话音在偌大的书房里沉厚地沉降,仿佛古老的编钟终被敲响,攀悬着奔向四周,寻找遥远的曾经。
不知道怎么的想起,清晰下的不确定,然后就有了瞒。
好像人生本就是狗血的肥皂剧,狗血地失忆,然后狗血地忆起。
满屋的私人画像,低调购买的滑雪场,数不尽的白蔷薇,刚去美国的竞拍……
“爷爷,是我的错。”
本来就不该有瞒的。
恋人之间最不该有的。
“阿雾,你是终于受不了我了的意思吗?”
总是闪着好看的狡黠光芒的眼睛里第一次灌满了认真,一动不动,认真得似乎快忘了眨眼。而被牢牢锁在那双漂亮眼睛里的那个静静的身影却恍若无知,手里的文件被认真地翻阅过,一页又一页。
“啪——”
被认真整理好的文件撒落一地,源于刁蛮下直接性的拽。
不被人喜欢的却极受欢迎的简单粗暴手段。
而后,很自然而然的,她的眼里有他了。
很令人高兴,终于不再只是工作了。
“当——”
仿佛时间被瞬间转换,残酷撕裂下的支离破碎,沉重古木制成的圆钟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当——”
“当——”
她到底瞒了什么?
被海般的愧疚层层淹没的理智呼吸着残存的氧气,推挤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强迫着清晰的思维永不停断地拼出那三个简单的字。
我爱你。
她没说。
直至他死都没有。
“Let’s read the part.Juliet,you know I love so much.About——”
不合适的搭配下难免会有心底深处的刻意比较,不自信的心理怂恿下避免不了想方设法的愚蠢问答。
然而,从来没有问出口过。
眼神微瞟,一大摞的作业,一大堆的文件。
又或许,对方从来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让他问出口。
“他就是个傻子。”
每次在学校不经意的遇见时,唐林染就最喜欢嘲讽地笑看着她说这句话。
“他们就不该认识你的,要知道,你的情感流失,实在是太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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